一集電視劇完畢,聽到樓梯上有響聲。 (1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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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麻藥的,生孩子怎麽可以用麻藥,疼是正常的,這麽大一個孩子要出來,要是不疼就真的奇怪了,要是打了麻藥,曉曉神之不清楚,我的小孫子卡在裏面了誰付得起責?”
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僵楞在原地,舒曉媽媽瞥瞥嘴,說:“親家,你這話就說得不好聽了,固然大家都會疼,但是也不能只擔心孩子啊,我們曉曉好歹也是爹生娘養的啊。”
陸瑤:“我……”
“行了,媽,別說了,讓曉曉安靜會兒。”
眾人說著的時候,舒曉又覺得疼了一些,忽然把她媽媽的手臂捏緊,叫了一聲:“墨琛……”
很弱的一聲,沈墨琛立馬走近,蹲下去,拉住她的手,說:“我在,放心,我不會讓你給你和孩子有事的。”
舒曉看著他,道:“嗯。”
又過了兩個小時,舒曉終於被推進了產房,沈墨琛想要追著進去,護士阻止了一下,陸遙也拉著他說:“墨琛,你就別進去了,對你不好,就在外面等著。”
沈墨琛看著她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在長椅上坐下。
舒曉媽媽看他很擔心的樣子,還安慰他:“墨琛,別慌,曉曉會很順利的,別擔心。”
沈墨琛很長時間沒有接話,只覺得腦袋兩邊被什麽東西抵壓著,很難受,這時產房裏面傳來舒曉痛苦地尖叫聲,沈墨琛聽著,雙手緊捏著膝蓋,手上的青筋爆出。
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,靜靜地聽著裏面的動作,沈墨琛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,他顧不上去擦,只覺得裏面的每一次聲響都緊密地牽扯著他的神經、心跳,要是可以,他願意代替她去痛,要是早知道這樣折磨人,他當初就不應該要孩子。
同是此時,一個護士從裏面走出來,說:“你們哪個家屬進來一下,孕婦好像有點困難,有點意識不清了。誰進來鼓勵一下她,幫她一下。”
“我跟你進去。”沈墨琛立馬站起來:“我進去,我進去。”
接連幾個我進去,將他的慌張全部展現出來,陸瑤也反應過來,上前去拉住他,說:“墨琛,這樣不行,我進去,讓我進去,你不能進去。”
“媽,現在這樣的情況,還有什麽可以不可以,拜托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迷信。”
“我不是迷信,但是你真的不能進去,這樣不好,你聽媽媽的,讓我進去。”
舒曉媽媽實在看不下去了,上前去,跟護士說:“我跟你進去,護士,我們快點吧,你們一定要讓我女兒平平安安的。”
“媽,我去。”
說完,沈墨琛直接掙脫開陸瑤,徑直進產房去了。
當他終於目睹舒曉在產房裏面的狀態時,聽見心裏面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。
她就這麽躺在床上,被子搭在身上,弓著身子,臉偏向一邊,枕頭上、臉上已經全是汗水。
她現在連叫痛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沈墨琛忽然覺得腳步很沈重,很慢地速度往前走了兩步,忽然間又變快了,直接蹲在舒曉的床邊去。
剛握上她的手,她就下意識叫了一聲:“墨琛……”
沈墨琛心裏一痛,說話有些哽咽,回她:“嗯,我在,寶貝兒,我在,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“墨……琛……好痛……痛……”
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般,想要使力卻一點力氣都沒有,只聽見醫生護士說話的聲音,他們都讓她再使力,再使力,她也照做了,可孩子就好像是在跟她游戲一般,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“墨琛,要不我們剖腹吧,我真的盡力了,我怕時間長了,我怕孩子……啊……”
她忽然很大聲地叫了出來,整個身子都往上擡了一些,手緊緊地握著沈墨琛的,修剪整齊的指甲埋進沈墨琛的手掌心裏,他雙眉緊蹙,忍住掌心傳來的痛意,出聲鼓勵她:“曉曉,加油,我在這,我陪著你,我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“……”
隨著舒曉地N次尖叫,一道響亮的哭聲在產房響起來,舒曉終於聲嘶力竭,倒在枕頭上。
沈墨琛一只手被她枕著,他的手便在她的耳朵邊上,下意識用指尖輕捏著,另外一只手緊握著她的手,有淚劃過他的眼角。
☆、270:番外二:婆媳關系
“恭喜沈先生,沈太太,是個男孩,恭喜。”
護士將孩子抱過去,在沈墨琛和舒曉旁邊站著,讓他們看見孩子的臉。
紅紅的,皮膚也皺著。
“好醜。”舒曉已經沒有力氣,小聲地說。
沈墨琛也看了一眼,手一直牽著舒曉的,沒有掙開去抱孩子。
護士抱著孩子離開。
沈墨琛把頭靠在舒曉的臉上去,跟她鼻子抵著鼻子,閉著眼,靜靜地靠了一會兒,沈聲道:“曉曉,辛苦了,以後,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兒。”
他說,以後,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兒。
這一次,換舒曉哭了。
只不過是幸福的眼淚,兩人就著這樣的姿勢靜靜地呆了幾分鐘,然後沈墨琛離開,用手把舒曉眼角的眼淚擦幹。
舒曉:“好累,休息會兒。”
沈墨琛摸著她的頭頂,低聲道:“睡吧,愛你。”
舒曉沈沈地睡去。
舒曉到了病房之後,沈墨琛去看了一眼孩子,小小的,待在烤箱裏面,胡亂揮舞著手和腿,皮膚已經比剛剛在產房裏面好看一些些了,護士正拿著奶瓶過去,準備餵孩子,看見沈墨琛站在外面,隔著玻璃跟他打招呼。
顧慕軒剛好過來,看見他,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,問:“想不想進去試試?”
沈墨琛:“嗯?”
顧慕軒:“進去餵他喝奶。”
沈墨琛頓了一下,問:“可以嗎?”
那裏面,一般人是不可以進去的吧?
“當然。”顧慕軒說,話閉,他就對著裏面的護士打了個手勢,裏面的人很快授意,顧慕軒帶著沈墨琛進房去,換上護士遞過來的防菌服,進去。
“吶,這個給你。”護士遞給沈墨琛一個奶瓶,沈墨琛接過來,明明成年人一口都不夠喝的,現在他拿在手裏,卻覺得沈甸甸的。
顧慕軒把孩子抱起來,放在他的懷裏去,沈墨琛一只手就能抱好。
顧慕軒:“還挺會抱啊,偷偷學過?”
沈墨琛笑了笑,沒說話,專心地那些奶瓶餵給孩子,當孩子用力吮吸的那一秒鐘,那種頑強的生命力,瞬間就把他整個心頭填滿。
很滿足,只覺得這麽多辛苦,都是值得的。
等他喝完,沈墨琛下意識問:“這一點,夠了?”
顧慕軒覺得好笑,說:“大哥,孩子這麽小,而且每天都要喝很多次的,而且你家這孩子喝得算快的了,你還怕他餓著?”
聽完,沈墨琛心裏已了然,很快變得沈穩,說:“噢。”
顧慕軒一楞,不過看這小子正在興頭上,也不想出言打擊他,於是沈了一口氣,說:“算了算了,不跟你計較,嗯,我們還是出去吧,這裏面不能久留。”
沈墨琛說好。
兩人出去,顧慕軒剛好接到一個電話,走了,沈墨琛慢慢往舒曉的病房走去,剛好在走廊中央看見舒曉媽媽。
“媽。”
舒曉媽媽回頭,答了一聲“哎”,沈墨琛走過去,目光落在他手裏提的好些東西上。
“不是讓周姨做了很多補的嗎,您這是?”
舒曉媽媽答:“噢,我還是覺得別人做的東西不太放心,況且我也有些經驗,這是我親自去市場上買的土雞,剛做好,還是熱乎的,曉曉應該已經醒了,我們快過去吧。”
“噢,好。”
舒曉剛醒過來不久,正思索著沈墨琛去哪兒了,門卻忽然被人推開。
轉頭,就看見邁步進來的沈墨琛和她媽媽。
她正要起來,沈墨琛立馬跑過去,攔住她:“躺好。”
舒曉看了他一眼,又躺回去。
“曉曉,你現在得好好養,要是沒什麽重要的事兒,最好這一個月都不要下床來,這樣對身子好,聽見沒有。”
舒曉隨便答了一聲嗯,四下看了一眼,溫柔:“媽,墨琛,孩子呢?”
沈墨琛答:“孩子現在還在烤箱裏,醫生說呆幾個小時就能出來了,別慌。”
“噢。”她說:“可是我好想看他。”
舒曉媽媽已經弄好東西,端著碗過來,說:“你先吃點東西,孩子一會兒就抱過來了,別擔心。”
“嗯,好。”
舒曉忍著內心的欲望,沈墨琛接過她媽媽端過來的碗,給舒曉餵東西。
她覺得有些不太方便,說:“要不你扶我起來吧,我自己吃。”
沈墨琛卻很堅持,把碗移開不讓舒曉碰到,一只手把她壓回去。
“別動,我還從來沒有一段時間可以這樣伺候你,說好的你生了孩子我照顧你的,要是不兌現,指不定以後你在孩子面前說我壞話。”
舒曉瞪了他一眼,說:“切,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啊?”
沈墨琛給她餵了一口,等她吃得差不多了,才說:“難道不是?”
舒曉也懶得跟他置氣,享受著他的伺候,說:“你說是就是吧,既然你都提醒了我,那我以後絕對會在兒子面前幫你美言幾句的……”
“美言”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,沈墨琛寵溺地看著她,又給她餵了一口,說:“好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。”反正將來跟我生活的,又不是這小子,在他心目中什麽樣子,老子才不在乎。
然舒曉卻想到了什麽,有些遺憾地說:“我做夢的時候是個女孩,還以為就是個女孩呢,沒想到現實跟檢查結果一個樣,竟然是個調皮的兒子。”
沈墨琛一笑,問她:“你怎麽知道他調皮?”
在他的印象裏面,自己可不是一個調皮的人,舒曉也不是,所以他覺得兩人的孩子,應該也不太調皮吧?
舒曉道:“男孩子,幾個不調皮的?尤其現在這個社會,你看好多有錢人家的孩子被送到山裏去變形。”
“送山裏去變形?”
“對啊。”舒曉說:“難道你沒有看過變形?你看看那上面的孩子,全是有錢人家的,一個個都自私又炫富,有些甚至過個生日,就可以花上幾萬塊錢,山區的孩子只怕是從沒見過這麽多錢。”
沈墨琛陷入深思,隨後道:“要是他不聽話,我們也送去山裏?”
一個問題給舒曉問楞了,送去山裏?舍得嗎?
恰好這時,護士推開門,把孩子抱進來,放到舒曉的懷裏去。
當她看見他的皺巴巴的小臉,看到沈墨琛輪廓的縮小版時,心裏忽然被什麽東西敲打了一下,眼裏洋溢著的,是滿滿的溫柔。
護士說:“沈太太,你們家孩子長得真好看,還這麽小,五官就這麽立體,長大後,妥妥的是一個小帥哥,不知道以後會傷害多少小女生。”
舒曉揚著唇,聽到護士誇孩子竟誇她自己還要甜。
“謝謝誇獎,辛苦了。”
護士笑笑說:“應該的,那你們忙,我先出去了,有什麽需要的直接叫我。”
“謝謝。”舒曉說。
“謝謝。”沈墨琛說。
“辛苦了。”舒曉媽媽道。
“不客氣。”護士道。
等她出去了,舒曉才重新去好好看孩子,果然像護士說的一樣,已經可以看出很有優勢的五官了。
舒曉媽媽說:“這孩子,手長腳長呢,以後肯定比墨琛還要高。”
沈墨琛肖,伸手放在孩子頭頂上去,說:“比我高好,我巴不得他比我高,比我好。”
舒曉嗯了一聲,捏著他可愛的小臉,卻忽然想到沈墨琛那個問題,說如果孩子不聽話,是不是也送到山裏去?
其實以前幾個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,曾經也聊到過這個話題,那時候舒曉是這麽說的。
“我的孩子,要是以後不聽我的話,像街上那些小流氓一樣,那我直接給他轟出去,不讓他進家門,讓他好好體驗一下生活的艱辛,給我承認錯誤了我才讓他回家。”
然而現在,看著這麽小一個人,光是這樣用手捏他,都是輕輕的,深怕弄疼了。
要是趕他出家門,自己又怎麽舍得,於是終於明白,有些對孩子打不得,罵不得的心情。
不過,舒曉在心裏告訴自己,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,一定要讓他,像他爸爸一樣,堂堂正正做人,其他的,看他自己的愛好選擇。
沈墨琛看她出神,伸手在她面前掃了掃,問:“哎,你想什麽呢?”
舒曉緩神,說:“沒……沒事。”
門外又有人推開門,幾個人看過去,就看見陸瑤和亨利。
亨利最先跑到床邊來,舒曉叫了他一聲,他也甜甜地叫她嫂子,隨後目光放在小家夥身上不肯移開。
“媽媽,他怎麽這麽小?”亨利問。
陸瑤已經站在他的後邊,舒曉叫了它一聲,她點頭答應,手搭在亨利的肩膀上,答他:“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都是這麽小的,你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。”
“我也這樣小?”亨利覺得不可思議,這才多大點,自己肯定比這個大得多,不然現在怎麽這麽高?
陸瑤卻說:“嗯,你小時候比他還小。”
這話一出來,亨利長嘆一口氣:“是嗎?咦……”
全屋人都忍不住笑了,只有亨利還在糾結這個事情,最終陸瑤說:“你別糾結了,小孩子長得很快的,你看著,最多滿月的時候,他就很大了。”
這時,孩子忽然睜開眼,搖著手。
陸瑤臉上噙著笑意,對著小家夥道:“喲喲喲……你看看,看看我們家這個小家夥,這眼睛多大啊,黑亮黑亮的,長大了肯定是個小帥哥……”
☆、271:番外二:婆媳關系
“對了,孩子的名字,取好了嗎?”陸遙問。
沈墨琛看著孩子紅紅的臉蛋,嘴角揚起笑意,答:“嗯,這個我還沒想。”
陸遙催促道:“那還不趕緊的,我說你也真是的,孩子都出生了,你別等到填出生證明的時候,名字還沒有出來。”
舒曉也催他,說:“你快想啊。”
沈墨琛卻並不慌,靜了一會兒,說:“其實,孩子的名字,我想讓曉曉取。”
眾人皆是一楞。
舒曉:“墨琛,你?……”
陸遙直搖頭,說:“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呢?孩子跟著你姓,自然是你取名字,怎麽還有媽媽取名字的道理?”
沈墨琛嘴角一撇,舒曉媽媽本想說什麽,但是為了避免事端更多,選擇閉嘴。
舒曉心裏一陣委屈,本來自己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現在陸遙這樣說,就好像是她故意要讓沈墨琛讓她給孩子取名字一樣。
再說了,孩子也是她的,為什麽她取名字就不行?
她正要說什麽,沈墨琛在更快的時間裏,忽然抓住她的手,輕輕捏了一下,示意她別說話。
“這件事,我已經決定了,就讓曉曉取,其他人都不要幹預。”
其實他也有點氣,尤其是上次舒曉從家裏走後,陸遙給他說的那些話,加上這兩天在醫院裏面,陸遙從來都是擔心孩子,從來都是過問孩子怎麽樣了,就沒有想想,舒曉也會痛,也就委屈。
但是這一句其他人落在陸遙耳朵裏,就像是一個地雷一般,轟地一聲爆炸了,她的臉立馬變得黑沈。
立即將孩子送到舒曉懷裏去,問:“墨琛,你這話什麽意思,你覺得我說得不對,說我是外人是嗎?”
沈墨琛解釋道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說的這個其他人也包括我,從我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,這個想法就在我心裏落定了,曉曉她能生這個孩子不容易,況且本來就只是一個名字,一個稱號,並不是什麽大事,沒什麽可爭辯的,只要曉曉和孩子好好的就行了。”
陸遙氣得直指著他,說:“你……你這個大笨蛋,你是不是傻了,她到底哪裏這麽吸引你,讓你做什麽都心甘情願的,孩子的名字可是伴隨一生的,你知道什麽你……”
“媽!”
“行了行了行了,你也別叫我媽,我沒你這樣笨的兒子,隨便你吧,你想怎麽樣都可以,你讓孩子跟著她姓,甚至你自己跟著她姓都可以的,亨利,我們走。”
說完,陸遙不顧大家的勸阻,帶著亨利走了。
舒曉媽媽追著出去,沈墨琛氣急,叫她:“媽,不用追了,她們想走就讓她們走。”
而舒曉看見這樣一幕,眼淚早已在眼眶打轉,適時落了下來,正好滴在沈墨琛的手背上。
“曉曉。”他心痛地看著她,沈聲道:“對不起,讓你受委屈了,你要是不痛快,你就打我,但是自己千萬不要多想,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,嗯?”
言下之意,我們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,什麽樣的困難和委屈都可能遇到,不要去計較那麽多。
“曉曉,你有什麽委屈就說出來,我聽著,嗯?”
舒曉還是不說話,一個勁地哭。
她媽媽用紙巾給她把眼淚擦幹,安慰她:“孩子,別哭,這是很多女人都會遇到的問題,不止你一個,你看,以前我們不也是過來了,難道你不記得了嗎?小時候你奶奶也是這樣,她現在就是覺得墨琛對你好,心裏有點不舒服,畢竟是她兒子啊,兒子對別人好,心裏難免都是有些不平衡的,你要理解,啊,況且,墨琛已經做得很不錯了,你要多想想好的一面,嗯?”
“媽。”舒曉叫著,臉埋進她的懷裏去,兩個大人哭成一堆,孩子好像感應到了一般,也跟著哭起來。
這一次,三個大人都驚了一下,舒曉媽媽很快放開她,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,說:“曉曉,快別哭了,嚇到孩子了,你和墨琛好不容易有了他,這點委屈咬著牙都要咽下去,為了孩子,堅強點。”
說著,就把孩子抱起來,沈墨琛就在旁邊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尤其剛剛幾個人哭成一堆,他腦海裏都是哭泣的聲音,神經緊繃,感覺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一般。
孩子被舒曉媽媽抱遠了,卻依然還能聽見哭聲,只是漸漸小了一些。
沈墨琛和舒曉都擔憂地往那邊看,舒曉也跟著無聲掉眼淚,埋怨道:“都是你,你怎麽不阻止我,你看孩子哭得多傷心。”
說著,她的眼淚越來越多,沈墨琛伸手摟著她,視線也跟著她望向孩子那邊,認錯道:“是是是,都是我的錯,都怪我,你別哭,坐月子的人哭不好。”
“好了好了,別哭了。”
沈墨琛繼續安慰,屋裏哭鬧了一會兒,慢慢靜了下來,孩子已經在舒曉媽媽懷裏睡著了,舒曉呢,趴在沈墨琛懷裏,一抽一抽地出著氣,還委屈得很。
舒曉媽媽說:“你們兩個呆著,我帶著孩子去休息。”
沈墨琛答:“好,謝謝媽。”
門關上。
靜了一會兒,舒曉推開沈墨琛,委屈道:“你還是快點給孩子取名字吧,我不想要這個權利,也不想取,你取什麽我就叫什麽。”
沈墨琛楞了一下,剛剛不還在委屈,現在又把他推開,他還真的有點無從下手……
舒曉說完,人又縮回了被子裏,拉高被子,蓋過頭頂。
淚水又沾到被子上去。
沈墨琛伸手想給她拉開,沒想到她卻使力跟他抗衡著,沈墨琛哄她,說:“曉曉,好了,不要生氣了,我媽她就是老一套的人,再說了,我們兩個人的事,我們兩個人說了算,別人最多也只是提提意見而已,沒必要這樣置氣。”
舒曉拿開他的手,說:“你別說得這麽輕松,那可是你媽媽。”
沈墨琛張嘴想要說什麽,又咽了下去,靜了一下,說:“反正不管你相不相信,我一直都想的是孩子的名字是你取,外人都體會不到,只有我知道這個孩子來得多麽不容易,要不是當時你拼命要把他留下來,他現在可能……”
聽著他的話,舒曉也想起了好多之前的事情,心裏更是酸澀。
是啊,當初她冒著生命危險,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,只是因為這是她和沈墨琛的孩子,所以就算是死,她都無怨無悔,那時候,兩個人情投意合,做什麽都願意,可是,為什麽陸遙就是這樣不理解她,見不得她?
“曉曉……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,不要再想這事了好不好,反正,反正以後她們也是大部分時間在國外,過了年之後估計就要走,就算是為了我,再忍耐一下下,好不好?你也說過,好歹,她也是我媽媽,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全你的權利,其他的,也請你理解理解我好嗎?”
見她不說話,他知道她肯定是有些動容了,於是埋下頭去,把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擁進懷裏,說:“好了好了,寶貝兒,消氣了,現在坐月子,最好不要哭,不然以後變老了……”
他本能要說的是要是以後變老了我就不要你了,可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,猛地停了下來。
祈禱她沒有註意。
誰知下一秒,她已經翻身起來,問:“怎麽,要是變老了,你就不要我了?你就要去風花雪月了?”
沈墨琛見她起來,驚了一下,抓住快要掉下去的被子,看著她說:“要是以後變老了,也是我最喜歡最愛的人。”
他笑了一下,伸手過去,想要捏捏她的臉,卻被她即使攔了下來,推開,說:“行了,我還不知道呢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?反正老了就老了,我現在孩子都有了,才不怕你不要我,你要是不要我,要是不要我……”
沈墨琛好奇地問:“怎麽?”
舒曉咳了一聲,說:“你要是不要我,沒關系啊,孩子和財產都歸我,你凈身出戶,想跟著誰跟著誰。”
其實她想的是,要是他凈身出戶,鬼跟著他?
沈墨琛卻沒註意這些,順勢道:“放心,你不可能有這麽機會的。”
說著,把她攬得更緊一些。
舒曉推了他一下,沒掙開,陰陽怪氣道:“別以為你三言兩語甜言蜜語就把我打發了,這些事我都給你記著,你一輩子還都還不完……”
沈墨琛握著她的肩膀,另一只手把被子提上來,讓她蓋好,低聲說:“好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,但是沈太太,孩子的名字,我還是想讓你改……”
“不要吧……我真的沒有什麽好的……”沈墨琛還沒說完,舒曉打斷他。
”嗯……我說你可以就可以,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。”
“可我真的……”
“大不了你先取,要是真的不行,再讓我來,這樣總可以吧?”
沈墨琛都這麽說了,舒曉還真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了,於是點點頭,唇角終於揚起一絲笑意,說:“好,既然這樣,那我就好好想想,你幫我。”
“好。”
☆、272:番外二:婆媳關系
孩子的名字最終定沈紹安
“沈紹安,紹安,真好聽。”舒曉媽媽抱著孩子邊搖晃邊說著。
沈墨琛摟著舒曉,臉上是滿意的笑,這個名字是綜合了他和舒曉的意思,最終才決定的,
“嗳。”舒曉叫了沈墨琛一聲。
沈墨琛剛剛把舒曉吃過的碗放到對面的桌上去,輕聲答了一個嗯。
“我說,要不你還是回去看看吧,要是你媽媽想不通大老遠的來,現在好不容易孫子出生了,要是她賭氣帶著亨利回美國了,那就糟了。”
沈墨琛發放碗還來不及縮回去的手在空中頓了幾秒鐘,末了,他沈聲問道:“你沒關系?”
“我?”舒曉指著自己,隨後放下手,嗳地嘆了一口氣,說:“氣也氣過了,可是又能怎麽樣呢?我總不能讓你不管她們吧,那畢竟是你媽媽,再說了,就算是一個陌生人,我也不可能把她怎麽樣啊,嗳。”
沈墨琛聽她把一席話說完,心裏像是被打開了門一般,感覺有空氣透進去,舒服多了。
其實他早就想回去一趟了,一來是顧及到舒曉這邊,二來也是拉不下面子,也是想晾涼老人家。
沒想到現在她竟然這麽說了。
於是心中一動,過去攬著舒曉就在她唇上親了一口,正好被抱著孩子進來的舒媽媽看見。
“哎呀呀。”
舒曉:“媽……”
舒媽媽:“沒事沒事,你們繼續,我抱著孩子出去,我什麽都沒看見。”
舒曉臉一紅,伸手正要叫她們不要出去了,卻不知道怎麽開口,奈何舒媽媽的動作又飛快,很快病房;裏又只剩下沈墨琛和她了。
舒曉:“咦……,丟臉死了。”
沈墨琛卻像是沒事人一樣,事不關己的樣子,一臉鎮靜。
“咦什麽?”沈墨琛問。
舒曉不好氣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以後能不能分分場合啊?”
沈墨琛聳聳肩,道:“我跟自己老婆親熱,分什麽場合?”
舒曉道:“得,你別說了,趕緊回去看看你媽媽吧。”
說到這裏,沈墨琛又趁她不註意的時候,把她拉過來,環在懷裏親咬了一下她的側臉。
“餵,沈墨琛,你屬狗的?咬我幹什麽?”
沈墨琛卻不跟她計較,感激道:“嗯,我現在就回去一趟,謝謝老婆理解。”
舒曉:“切,去吧去吧。”她大方地說:“知道你很早就想回去了,私底下都不知道和周姨說了好多悄悄話了。”
沈墨琛被她拆穿,僵楞了一下,說:“嗯,我去去就回。”
說完他就要站起身,舒曉卻忽然拉住他的衣袖,手埋進他的掌心裏,說:“和媽媽好好說,不要吵架。”
沈墨琛雙目幽深地看著她,點點頭,握著她的手緊了緊,低聲說:“好,放心,我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說完,就出去了。
舒媽媽抱著孩子就在另外一間房裏,看見沈墨琛走了,才抱著孩子進了舒曉的房間。
舒曉看見她,臉立馬又染上了緋紅。
舒媽媽:“吶,抱抱吧,今天一天都可乖了,不哭不鬧的。”
舒曉羞著臉,接過孩子抱在懷裏,小家夥的變化還是挺大的,這才第三天,臉上的胎皮也漸漸脫得差不多了,肌膚很好,白嫩白嫩的,現在更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她。
“嘿,寶寶,我是媽媽。”舒曉對著他說。
“以後你就叫沈紹安了噢,怎麽樣,好聽吧,噢,媽媽也覺得很好聽呢。”
“……”
這麽說著,小家夥竟然還無意識地笑了一下,看得舒曉心裏又滿足又興奮。
“媽,紹安剛剛竟然笑了,他還這麽小啊,怎麽就會笑了?”
舒媽媽說:“這是正常的現象,更何況我們紹安看上去這麽聰明,吶,是不是啊,安安……”
說著,她也專註哄孩子去了。
而另一邊沈墨琛開車回家,半路想了想,還是停了車去買了一些東西,給亨利買了巧克力,給陸遙買了一件大衣。
裝好之後,車子緩緩駛入家裏。
這期間,有舒媽媽在那邊幫忙,他就讓周姨在家裏照顧陸遙和亨利,也讓他好知道兩個人的行蹤,不然就像舒曉說的,按照陸遙的脾氣,既可能帶著亨利就回美國了。
沈墨琛剛到門口,剛要敲門,就聽見裏面傳出來的聲音。
“我說要不你還是去醫院裏面照顧她們娘倆吧,簡單的飯菜我還是可以做的,你放心,我肯定也不會回美國,只要你把我孫子照顧好,什麽都好說。”
這當然是陸遙的聲音,要說那天就這麽從醫院裏面回來,她著實還是有些後悔,一來孫子才剛剛出生,二來,和兒子的關系鬧得這麽僵,這期間沈墨琛都沒有回來,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生氣了,又聯想到這麽多年都沒有在他身邊,於是心裏更是不好受了。
沈墨琛聽到,心跳也停了一下,感覺心裏癢癢的,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感覺。
這時,周姨開口了。
她說:“您不用擔心太太和小少爺,他們在醫院裏面好好的,況且還有太太她媽媽在那裏,肯定沒事的,就是先生擔心你們,才讓我在家裏照顧你們。”
“我怎麽可能不擔心,那可是我孫子,我才看見一眼呢,嗳,對了,上次讓你問的孩子的名字,你問到沒有?”
“嗯,問到了。”
“叫什麽,叫什麽?”她迫不及待地問,像一個急切想要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,沈墨琛都禁不住笑了一下。
還說她不擔心,結果還不是想知道得要命。
周姨笑了一下。
陸瑤說:“嗳,你笑什麽呢,快點說,到底叫什麽”
只是還不等周姨說,沈墨琛就開門進去了,說:“沈紹安。”
兩人皆是一驚,這時候亨利剛好從樓上下來,看見沈墨琛,立馬跑到他面前去,興奮道:“哥,你終於回來了,媽媽還在念叨你呢……”
陸瑤臉一紅,連忙上前拉開他,打斷他的話:“嗳……就你話最多。”
亨利:“我沒有……”
陸瑤:“行了行了,你閉嘴。上樓去,我有事問你哥。”
亨利撇撇嘴,沈墨琛摸著他的頭,想著以後自己的兒子長大了估計也會這樣,心裏就湧起一片柔軟,於是揚起唇角,對他說:“你先上樓去吧,我跟媽,嗯,有點話說。”
亨利有些不滿,但沈墨琛都這麽說了,他還是點點頭,說:“好。”
亨利走後,難免有些尷尬,陸瑤輕咳了兩聲,往沙發那邊走,邊走邊說:“我還以為你都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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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僵楞在原地,舒曉媽媽瞥瞥嘴,說:“親家,你這話就說得不好聽了,固然大家都會疼,但是也不能只擔心孩子啊,我們曉曉好歹也是爹生娘養的啊。”
陸瑤:“我……”
“行了,媽,別說了,讓曉曉安靜會兒。”
眾人說著的時候,舒曉又覺得疼了一些,忽然把她媽媽的手臂捏緊,叫了一聲:“墨琛……”
很弱的一聲,沈墨琛立馬走近,蹲下去,拉住她的手,說:“我在,放心,我不會讓你給你和孩子有事的。”
舒曉看著他,道:“嗯。”
又過了兩個小時,舒曉終於被推進了產房,沈墨琛想要追著進去,護士阻止了一下,陸遙也拉著他說:“墨琛,你就別進去了,對你不好,就在外面等著。”
沈墨琛看著她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在長椅上坐下。
舒曉媽媽看他很擔心的樣子,還安慰他:“墨琛,別慌,曉曉會很順利的,別擔心。”
沈墨琛很長時間沒有接話,只覺得腦袋兩邊被什麽東西抵壓著,很難受,這時產房裏面傳來舒曉痛苦地尖叫聲,沈墨琛聽著,雙手緊捏著膝蓋,手上的青筋爆出。
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,靜靜地聽著裏面的動作,沈墨琛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,他顧不上去擦,只覺得裏面的每一次聲響都緊密地牽扯著他的神經、心跳,要是可以,他願意代替她去痛,要是早知道這樣折磨人,他當初就不應該要孩子。
同是此時,一個護士從裏面走出來,說:“你們哪個家屬進來一下,孕婦好像有點困難,有點意識不清了。誰進來鼓勵一下她,幫她一下。”
“我跟你進去。”沈墨琛立馬站起來:“我進去,我進去。”
接連幾個我進去,將他的慌張全部展現出來,陸瑤也反應過來,上前去拉住他,說:“墨琛,這樣不行,我進去,讓我進去,你不能進去。”
“媽,現在這樣的情況,還有什麽可以不可以,拜托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迷信。”
“我不是迷信,但是你真的不能進去,這樣不好,你聽媽媽的,讓我進去。”
舒曉媽媽實在看不下去了,上前去,跟護士說:“我跟你進去,護士,我們快點吧,你們一定要讓我女兒平平安安的。”
“媽,我去。”
說完,沈墨琛直接掙脫開陸瑤,徑直進產房去了。
當他終於目睹舒曉在產房裏面的狀態時,聽見心裏面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。
她就這麽躺在床上,被子搭在身上,弓著身子,臉偏向一邊,枕頭上、臉上已經全是汗水。
她現在連叫痛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沈墨琛忽然覺得腳步很沈重,很慢地速度往前走了兩步,忽然間又變快了,直接蹲在舒曉的床邊去。
剛握上她的手,她就下意識叫了一聲:“墨琛……”
沈墨琛心裏一痛,說話有些哽咽,回她:“嗯,我在,寶貝兒,我在,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“墨……琛……好痛……痛……”
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般,想要使力卻一點力氣都沒有,只聽見醫生護士說話的聲音,他們都讓她再使力,再使力,她也照做了,可孩子就好像是在跟她游戲一般,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“墨琛,要不我們剖腹吧,我真的盡力了,我怕時間長了,我怕孩子……啊……”
她忽然很大聲地叫了出來,整個身子都往上擡了一些,手緊緊地握著沈墨琛的,修剪整齊的指甲埋進沈墨琛的手掌心裏,他雙眉緊蹙,忍住掌心傳來的痛意,出聲鼓勵她:“曉曉,加油,我在這,我陪著你,我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“……”
隨著舒曉地N次尖叫,一道響亮的哭聲在產房響起來,舒曉終於聲嘶力竭,倒在枕頭上。
沈墨琛一只手被她枕著,他的手便在她的耳朵邊上,下意識用指尖輕捏著,另外一只手緊握著她的手,有淚劃過他的眼角。
☆、270:番外二:婆媳關系
“恭喜沈先生,沈太太,是個男孩,恭喜。”
護士將孩子抱過去,在沈墨琛和舒曉旁邊站著,讓他們看見孩子的臉。
紅紅的,皮膚也皺著。
“好醜。”舒曉已經沒有力氣,小聲地說。
沈墨琛也看了一眼,手一直牽著舒曉的,沒有掙開去抱孩子。
護士抱著孩子離開。
沈墨琛把頭靠在舒曉的臉上去,跟她鼻子抵著鼻子,閉著眼,靜靜地靠了一會兒,沈聲道:“曉曉,辛苦了,以後,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兒。”
他說,以後,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兒。
這一次,換舒曉哭了。
只不過是幸福的眼淚,兩人就著這樣的姿勢靜靜地呆了幾分鐘,然後沈墨琛離開,用手把舒曉眼角的眼淚擦幹。
舒曉:“好累,休息會兒。”
沈墨琛摸著她的頭頂,低聲道:“睡吧,愛你。”
舒曉沈沈地睡去。
舒曉到了病房之後,沈墨琛去看了一眼孩子,小小的,待在烤箱裏面,胡亂揮舞著手和腿,皮膚已經比剛剛在產房裏面好看一些些了,護士正拿著奶瓶過去,準備餵孩子,看見沈墨琛站在外面,隔著玻璃跟他打招呼。
顧慕軒剛好過來,看見他,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,問:“想不想進去試試?”
沈墨琛:“嗯?”
顧慕軒:“進去餵他喝奶。”
沈墨琛頓了一下,問:“可以嗎?”
那裏面,一般人是不可以進去的吧?
“當然。”顧慕軒說,話閉,他就對著裏面的護士打了個手勢,裏面的人很快授意,顧慕軒帶著沈墨琛進房去,換上護士遞過來的防菌服,進去。
“吶,這個給你。”護士遞給沈墨琛一個奶瓶,沈墨琛接過來,明明成年人一口都不夠喝的,現在他拿在手裏,卻覺得沈甸甸的。
顧慕軒把孩子抱起來,放在他的懷裏去,沈墨琛一只手就能抱好。
顧慕軒:“還挺會抱啊,偷偷學過?”
沈墨琛笑了笑,沒說話,專心地那些奶瓶餵給孩子,當孩子用力吮吸的那一秒鐘,那種頑強的生命力,瞬間就把他整個心頭填滿。
很滿足,只覺得這麽多辛苦,都是值得的。
等他喝完,沈墨琛下意識問:“這一點,夠了?”
顧慕軒覺得好笑,說:“大哥,孩子這麽小,而且每天都要喝很多次的,而且你家這孩子喝得算快的了,你還怕他餓著?”
聽完,沈墨琛心裏已了然,很快變得沈穩,說:“噢。”
顧慕軒一楞,不過看這小子正在興頭上,也不想出言打擊他,於是沈了一口氣,說:“算了算了,不跟你計較,嗯,我們還是出去吧,這裏面不能久留。”
沈墨琛說好。
兩人出去,顧慕軒剛好接到一個電話,走了,沈墨琛慢慢往舒曉的病房走去,剛好在走廊中央看見舒曉媽媽。
“媽。”
舒曉媽媽回頭,答了一聲“哎”,沈墨琛走過去,目光落在他手裏提的好些東西上。
“不是讓周姨做了很多補的嗎,您這是?”
舒曉媽媽答:“噢,我還是覺得別人做的東西不太放心,況且我也有些經驗,這是我親自去市場上買的土雞,剛做好,還是熱乎的,曉曉應該已經醒了,我們快過去吧。”
“噢,好。”
舒曉剛醒過來不久,正思索著沈墨琛去哪兒了,門卻忽然被人推開。
轉頭,就看見邁步進來的沈墨琛和她媽媽。
她正要起來,沈墨琛立馬跑過去,攔住她:“躺好。”
舒曉看了他一眼,又躺回去。
“曉曉,你現在得好好養,要是沒什麽重要的事兒,最好這一個月都不要下床來,這樣對身子好,聽見沒有。”
舒曉隨便答了一聲嗯,四下看了一眼,溫柔:“媽,墨琛,孩子呢?”
沈墨琛答:“孩子現在還在烤箱裏,醫生說呆幾個小時就能出來了,別慌。”
“噢。”她說:“可是我好想看他。”
舒曉媽媽已經弄好東西,端著碗過來,說:“你先吃點東西,孩子一會兒就抱過來了,別擔心。”
“嗯,好。”
舒曉忍著內心的欲望,沈墨琛接過她媽媽端過來的碗,給舒曉餵東西。
她覺得有些不太方便,說:“要不你扶我起來吧,我自己吃。”
沈墨琛卻很堅持,把碗移開不讓舒曉碰到,一只手把她壓回去。
“別動,我還從來沒有一段時間可以這樣伺候你,說好的你生了孩子我照顧你的,要是不兌現,指不定以後你在孩子面前說我壞話。”
舒曉瞪了他一眼,說:“切,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啊?”
沈墨琛給她餵了一口,等她吃得差不多了,才說:“難道不是?”
舒曉也懶得跟他置氣,享受著他的伺候,說:“你說是就是吧,既然你都提醒了我,那我以後絕對會在兒子面前幫你美言幾句的……”
“美言”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,沈墨琛寵溺地看著她,又給她餵了一口,說:“好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。”反正將來跟我生活的,又不是這小子,在他心目中什麽樣子,老子才不在乎。
然舒曉卻想到了什麽,有些遺憾地說:“我做夢的時候是個女孩,還以為就是個女孩呢,沒想到現實跟檢查結果一個樣,竟然是個調皮的兒子。”
沈墨琛一笑,問她:“你怎麽知道他調皮?”
在他的印象裏面,自己可不是一個調皮的人,舒曉也不是,所以他覺得兩人的孩子,應該也不太調皮吧?
舒曉道:“男孩子,幾個不調皮的?尤其現在這個社會,你看好多有錢人家的孩子被送到山裏去變形。”
“送山裏去變形?”
“對啊。”舒曉說:“難道你沒有看過變形?你看看那上面的孩子,全是有錢人家的,一個個都自私又炫富,有些甚至過個生日,就可以花上幾萬塊錢,山區的孩子只怕是從沒見過這麽多錢。”
沈墨琛陷入深思,隨後道:“要是他不聽話,我們也送去山裏?”
一個問題給舒曉問楞了,送去山裏?舍得嗎?
恰好這時,護士推開門,把孩子抱進來,放到舒曉的懷裏去。
當她看見他的皺巴巴的小臉,看到沈墨琛輪廓的縮小版時,心裏忽然被什麽東西敲打了一下,眼裏洋溢著的,是滿滿的溫柔。
護士說:“沈太太,你們家孩子長得真好看,還這麽小,五官就這麽立體,長大後,妥妥的是一個小帥哥,不知道以後會傷害多少小女生。”
舒曉揚著唇,聽到護士誇孩子竟誇她自己還要甜。
“謝謝誇獎,辛苦了。”
護士笑笑說:“應該的,那你們忙,我先出去了,有什麽需要的直接叫我。”
“謝謝。”舒曉說。
“謝謝。”沈墨琛說。
“辛苦了。”舒曉媽媽道。
“不客氣。”護士道。
等她出去了,舒曉才重新去好好看孩子,果然像護士說的一樣,已經可以看出很有優勢的五官了。
舒曉媽媽說:“這孩子,手長腳長呢,以後肯定比墨琛還要高。”
沈墨琛肖,伸手放在孩子頭頂上去,說:“比我高好,我巴不得他比我高,比我好。”
舒曉嗯了一聲,捏著他可愛的小臉,卻忽然想到沈墨琛那個問題,說如果孩子不聽話,是不是也送到山裏去?
其實以前幾個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,曾經也聊到過這個話題,那時候舒曉是這麽說的。
“我的孩子,要是以後不聽我的話,像街上那些小流氓一樣,那我直接給他轟出去,不讓他進家門,讓他好好體驗一下生活的艱辛,給我承認錯誤了我才讓他回家。”
然而現在,看著這麽小一個人,光是這樣用手捏他,都是輕輕的,深怕弄疼了。
要是趕他出家門,自己又怎麽舍得,於是終於明白,有些對孩子打不得,罵不得的心情。
不過,舒曉在心裏告訴自己,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,一定要讓他,像他爸爸一樣,堂堂正正做人,其他的,看他自己的愛好選擇。
沈墨琛看她出神,伸手在她面前掃了掃,問:“哎,你想什麽呢?”
舒曉緩神,說:“沒……沒事。”
門外又有人推開門,幾個人看過去,就看見陸瑤和亨利。
亨利最先跑到床邊來,舒曉叫了他一聲,他也甜甜地叫她嫂子,隨後目光放在小家夥身上不肯移開。
“媽媽,他怎麽這麽小?”亨利問。
陸瑤已經站在他的後邊,舒曉叫了它一聲,她點頭答應,手搭在亨利的肩膀上,答他:“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都是這麽小的,你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。”
“我也這樣小?”亨利覺得不可思議,這才多大點,自己肯定比這個大得多,不然現在怎麽這麽高?
陸瑤卻說:“嗯,你小時候比他還小。”
這話一出來,亨利長嘆一口氣:“是嗎?咦……”
全屋人都忍不住笑了,只有亨利還在糾結這個事情,最終陸瑤說:“你別糾結了,小孩子長得很快的,你看著,最多滿月的時候,他就很大了。”
這時,孩子忽然睜開眼,搖著手。
陸瑤臉上噙著笑意,對著小家夥道:“喲喲喲……你看看,看看我們家這個小家夥,這眼睛多大啊,黑亮黑亮的,長大了肯定是個小帥哥……”
☆、271:番外二:婆媳關系
“對了,孩子的名字,取好了嗎?”陸遙問。
沈墨琛看著孩子紅紅的臉蛋,嘴角揚起笑意,答:“嗯,這個我還沒想。”
陸遙催促道:“那還不趕緊的,我說你也真是的,孩子都出生了,你別等到填出生證明的時候,名字還沒有出來。”
舒曉也催他,說:“你快想啊。”
沈墨琛卻並不慌,靜了一會兒,說:“其實,孩子的名字,我想讓曉曉取。”
眾人皆是一楞。
舒曉:“墨琛,你?……”
陸遙直搖頭,說:“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呢?孩子跟著你姓,自然是你取名字,怎麽還有媽媽取名字的道理?”
沈墨琛嘴角一撇,舒曉媽媽本想說什麽,但是為了避免事端更多,選擇閉嘴。
舒曉心裏一陣委屈,本來自己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現在陸遙這樣說,就好像是她故意要讓沈墨琛讓她給孩子取名字一樣。
再說了,孩子也是她的,為什麽她取名字就不行?
她正要說什麽,沈墨琛在更快的時間裏,忽然抓住她的手,輕輕捏了一下,示意她別說話。
“這件事,我已經決定了,就讓曉曉取,其他人都不要幹預。”
其實他也有點氣,尤其是上次舒曉從家裏走後,陸遙給他說的那些話,加上這兩天在醫院裏面,陸遙從來都是擔心孩子,從來都是過問孩子怎麽樣了,就沒有想想,舒曉也會痛,也就委屈。
但是這一句其他人落在陸遙耳朵裏,就像是一個地雷一般,轟地一聲爆炸了,她的臉立馬變得黑沈。
立即將孩子送到舒曉懷裏去,問:“墨琛,你這話什麽意思,你覺得我說得不對,說我是外人是嗎?”
沈墨琛解釋道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說的這個其他人也包括我,從我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,這個想法就在我心裏落定了,曉曉她能生這個孩子不容易,況且本來就只是一個名字,一個稱號,並不是什麽大事,沒什麽可爭辯的,只要曉曉和孩子好好的就行了。”
陸遙氣得直指著他,說:“你……你這個大笨蛋,你是不是傻了,她到底哪裏這麽吸引你,讓你做什麽都心甘情願的,孩子的名字可是伴隨一生的,你知道什麽你……”
“媽!”
“行了行了行了,你也別叫我媽,我沒你這樣笨的兒子,隨便你吧,你想怎麽樣都可以,你讓孩子跟著她姓,甚至你自己跟著她姓都可以的,亨利,我們走。”
說完,陸遙不顧大家的勸阻,帶著亨利走了。
舒曉媽媽追著出去,沈墨琛氣急,叫她:“媽,不用追了,她們想走就讓她們走。”
而舒曉看見這樣一幕,眼淚早已在眼眶打轉,適時落了下來,正好滴在沈墨琛的手背上。
“曉曉。”他心痛地看著她,沈聲道:“對不起,讓你受委屈了,你要是不痛快,你就打我,但是自己千萬不要多想,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,嗯?”
言下之意,我們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,什麽樣的困難和委屈都可能遇到,不要去計較那麽多。
“曉曉,你有什麽委屈就說出來,我聽著,嗯?”
舒曉還是不說話,一個勁地哭。
她媽媽用紙巾給她把眼淚擦幹,安慰她:“孩子,別哭,這是很多女人都會遇到的問題,不止你一個,你看,以前我們不也是過來了,難道你不記得了嗎?小時候你奶奶也是這樣,她現在就是覺得墨琛對你好,心裏有點不舒服,畢竟是她兒子啊,兒子對別人好,心裏難免都是有些不平衡的,你要理解,啊,況且,墨琛已經做得很不錯了,你要多想想好的一面,嗯?”
“媽。”舒曉叫著,臉埋進她的懷裏去,兩個大人哭成一堆,孩子好像感應到了一般,也跟著哭起來。
這一次,三個大人都驚了一下,舒曉媽媽很快放開她,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,說:“曉曉,快別哭了,嚇到孩子了,你和墨琛好不容易有了他,這點委屈咬著牙都要咽下去,為了孩子,堅強點。”
說著,就把孩子抱起來,沈墨琛就在旁邊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尤其剛剛幾個人哭成一堆,他腦海裏都是哭泣的聲音,神經緊繃,感覺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一般。
孩子被舒曉媽媽抱遠了,卻依然還能聽見哭聲,只是漸漸小了一些。
沈墨琛和舒曉都擔憂地往那邊看,舒曉也跟著無聲掉眼淚,埋怨道:“都是你,你怎麽不阻止我,你看孩子哭得多傷心。”
說著,她的眼淚越來越多,沈墨琛伸手摟著她,視線也跟著她望向孩子那邊,認錯道:“是是是,都是我的錯,都怪我,你別哭,坐月子的人哭不好。”
“好了好了,別哭了。”
沈墨琛繼續安慰,屋裏哭鬧了一會兒,慢慢靜了下來,孩子已經在舒曉媽媽懷裏睡著了,舒曉呢,趴在沈墨琛懷裏,一抽一抽地出著氣,還委屈得很。
舒曉媽媽說:“你們兩個呆著,我帶著孩子去休息。”
沈墨琛答:“好,謝謝媽。”
門關上。
靜了一會兒,舒曉推開沈墨琛,委屈道:“你還是快點給孩子取名字吧,我不想要這個權利,也不想取,你取什麽我就叫什麽。”
沈墨琛楞了一下,剛剛不還在委屈,現在又把他推開,他還真的有點無從下手……
舒曉說完,人又縮回了被子裏,拉高被子,蓋過頭頂。
淚水又沾到被子上去。
沈墨琛伸手想給她拉開,沒想到她卻使力跟他抗衡著,沈墨琛哄她,說:“曉曉,好了,不要生氣了,我媽她就是老一套的人,再說了,我們兩個人的事,我們兩個人說了算,別人最多也只是提提意見而已,沒必要這樣置氣。”
舒曉拿開他的手,說:“你別說得這麽輕松,那可是你媽媽。”
沈墨琛張嘴想要說什麽,又咽了下去,靜了一下,說:“反正不管你相不相信,我一直都想的是孩子的名字是你取,外人都體會不到,只有我知道這個孩子來得多麽不容易,要不是當時你拼命要把他留下來,他現在可能……”
聽著他的話,舒曉也想起了好多之前的事情,心裏更是酸澀。
是啊,當初她冒著生命危險,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,只是因為這是她和沈墨琛的孩子,所以就算是死,她都無怨無悔,那時候,兩個人情投意合,做什麽都願意,可是,為什麽陸遙就是這樣不理解她,見不得她?
“曉曉……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,不要再想這事了好不好,反正,反正以後她們也是大部分時間在國外,過了年之後估計就要走,就算是為了我,再忍耐一下下,好不好?你也說過,好歹,她也是我媽媽,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全你的權利,其他的,也請你理解理解我好嗎?”
見她不說話,他知道她肯定是有些動容了,於是埋下頭去,把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擁進懷裏,說:“好了好了,寶貝兒,消氣了,現在坐月子,最好不要哭,不然以後變老了……”
他本能要說的是要是以後變老了我就不要你了,可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,猛地停了下來。
祈禱她沒有註意。
誰知下一秒,她已經翻身起來,問:“怎麽,要是變老了,你就不要我了?你就要去風花雪月了?”
沈墨琛見她起來,驚了一下,抓住快要掉下去的被子,看著她說:“要是以後變老了,也是我最喜歡最愛的人。”
他笑了一下,伸手過去,想要捏捏她的臉,卻被她即使攔了下來,推開,說:“行了,我還不知道呢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?反正老了就老了,我現在孩子都有了,才不怕你不要我,你要是不要我,要是不要我……”
沈墨琛好奇地問:“怎麽?”
舒曉咳了一聲,說:“你要是不要我,沒關系啊,孩子和財產都歸我,你凈身出戶,想跟著誰跟著誰。”
其實她想的是,要是他凈身出戶,鬼跟著他?
沈墨琛卻沒註意這些,順勢道:“放心,你不可能有這麽機會的。”
說著,把她攬得更緊一些。
舒曉推了他一下,沒掙開,陰陽怪氣道:“別以為你三言兩語甜言蜜語就把我打發了,這些事我都給你記著,你一輩子還都還不完……”
沈墨琛握著她的肩膀,另一只手把被子提上來,讓她蓋好,低聲說:“好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,但是沈太太,孩子的名字,我還是想讓你改……”
“不要吧……我真的沒有什麽好的……”沈墨琛還沒說完,舒曉打斷他。
”嗯……我說你可以就可以,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。”
“可我真的……”
“大不了你先取,要是真的不行,再讓我來,這樣總可以吧?”
沈墨琛都這麽說了,舒曉還真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了,於是點點頭,唇角終於揚起一絲笑意,說:“好,既然這樣,那我就好好想想,你幫我。”
“好。”
☆、272:番外二:婆媳關系
孩子的名字最終定沈紹安
“沈紹安,紹安,真好聽。”舒曉媽媽抱著孩子邊搖晃邊說著。
沈墨琛摟著舒曉,臉上是滿意的笑,這個名字是綜合了他和舒曉的意思,最終才決定的,
“嗳。”舒曉叫了沈墨琛一聲。
沈墨琛剛剛把舒曉吃過的碗放到對面的桌上去,輕聲答了一個嗯。
“我說,要不你還是回去看看吧,要是你媽媽想不通大老遠的來,現在好不容易孫子出生了,要是她賭氣帶著亨利回美國了,那就糟了。”
沈墨琛發放碗還來不及縮回去的手在空中頓了幾秒鐘,末了,他沈聲問道:“你沒關系?”
“我?”舒曉指著自己,隨後放下手,嗳地嘆了一口氣,說:“氣也氣過了,可是又能怎麽樣呢?我總不能讓你不管她們吧,那畢竟是你媽媽,再說了,就算是一個陌生人,我也不可能把她怎麽樣啊,嗳。”
沈墨琛聽她把一席話說完,心裏像是被打開了門一般,感覺有空氣透進去,舒服多了。
其實他早就想回去一趟了,一來是顧及到舒曉這邊,二來也是拉不下面子,也是想晾涼老人家。
沒想到現在她竟然這麽說了。
於是心中一動,過去攬著舒曉就在她唇上親了一口,正好被抱著孩子進來的舒媽媽看見。
“哎呀呀。”
舒曉:“媽……”
舒媽媽:“沒事沒事,你們繼續,我抱著孩子出去,我什麽都沒看見。”
舒曉臉一紅,伸手正要叫她們不要出去了,卻不知道怎麽開口,奈何舒媽媽的動作又飛快,很快病房;裏又只剩下沈墨琛和她了。
舒曉:“咦……,丟臉死了。”
沈墨琛卻像是沒事人一樣,事不關己的樣子,一臉鎮靜。
“咦什麽?”沈墨琛問。
舒曉不好氣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以後能不能分分場合啊?”
沈墨琛聳聳肩,道:“我跟自己老婆親熱,分什麽場合?”
舒曉道:“得,你別說了,趕緊回去看看你媽媽吧。”
說到這裏,沈墨琛又趁她不註意的時候,把她拉過來,環在懷裏親咬了一下她的側臉。
“餵,沈墨琛,你屬狗的?咬我幹什麽?”
沈墨琛卻不跟她計較,感激道:“嗯,我現在就回去一趟,謝謝老婆理解。”
舒曉:“切,去吧去吧。”她大方地說:“知道你很早就想回去了,私底下都不知道和周姨說了好多悄悄話了。”
沈墨琛被她拆穿,僵楞了一下,說:“嗯,我去去就回。”
說完他就要站起身,舒曉卻忽然拉住他的衣袖,手埋進他的掌心裏,說:“和媽媽好好說,不要吵架。”
沈墨琛雙目幽深地看著她,點點頭,握著她的手緊了緊,低聲說:“好,放心,我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說完,就出去了。
舒媽媽抱著孩子就在另外一間房裏,看見沈墨琛走了,才抱著孩子進了舒曉的房間。
舒曉看見她,臉立馬又染上了緋紅。
舒媽媽:“吶,抱抱吧,今天一天都可乖了,不哭不鬧的。”
舒曉羞著臉,接過孩子抱在懷裏,小家夥的變化還是挺大的,這才第三天,臉上的胎皮也漸漸脫得差不多了,肌膚很好,白嫩白嫩的,現在更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她。
“嘿,寶寶,我是媽媽。”舒曉對著他說。
“以後你就叫沈紹安了噢,怎麽樣,好聽吧,噢,媽媽也覺得很好聽呢。”
“……”
這麽說著,小家夥竟然還無意識地笑了一下,看得舒曉心裏又滿足又興奮。
“媽,紹安剛剛竟然笑了,他還這麽小啊,怎麽就會笑了?”
舒媽媽說:“這是正常的現象,更何況我們紹安看上去這麽聰明,吶,是不是啊,安安……”
說著,她也專註哄孩子去了。
而另一邊沈墨琛開車回家,半路想了想,還是停了車去買了一些東西,給亨利買了巧克力,給陸遙買了一件大衣。
裝好之後,車子緩緩駛入家裏。
這期間,有舒媽媽在那邊幫忙,他就讓周姨在家裏照顧陸遙和亨利,也讓他好知道兩個人的行蹤,不然就像舒曉說的,按照陸遙的脾氣,既可能帶著亨利就回美國了。
沈墨琛剛到門口,剛要敲門,就聽見裏面傳出來的聲音。
“我說要不你還是去醫院裏面照顧她們娘倆吧,簡單的飯菜我還是可以做的,你放心,我肯定也不會回美國,只要你把我孫子照顧好,什麽都好說。”
這當然是陸遙的聲音,要說那天就這麽從醫院裏面回來,她著實還是有些後悔,一來孫子才剛剛出生,二來,和兒子的關系鬧得這麽僵,這期間沈墨琛都沒有回來,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生氣了,又聯想到這麽多年都沒有在他身邊,於是心裏更是不好受了。
沈墨琛聽到,心跳也停了一下,感覺心裏癢癢的,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感覺。
這時,周姨開口了。
她說:“您不用擔心太太和小少爺,他們在醫院裏面好好的,況且還有太太她媽媽在那裏,肯定沒事的,就是先生擔心你們,才讓我在家裏照顧你們。”
“我怎麽可能不擔心,那可是我孫子,我才看見一眼呢,嗳,對了,上次讓你問的孩子的名字,你問到沒有?”
“嗯,問到了。”
“叫什麽,叫什麽?”她迫不及待地問,像一個急切想要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,沈墨琛都禁不住笑了一下。
還說她不擔心,結果還不是想知道得要命。
周姨笑了一下。
陸瑤說:“嗳,你笑什麽呢,快點說,到底叫什麽”
只是還不等周姨說,沈墨琛就開門進去了,說:“沈紹安。”
兩人皆是一驚,這時候亨利剛好從樓上下來,看見沈墨琛,立馬跑到他面前去,興奮道:“哥,你終於回來了,媽媽還在念叨你呢……”
陸瑤臉一紅,連忙上前拉開他,打斷他的話:“嗳……就你話最多。”
亨利:“我沒有……”
陸瑤:“行了行了,你閉嘴。上樓去,我有事問你哥。”
亨利撇撇嘴,沈墨琛摸著他的頭,想著以後自己的兒子長大了估計也會這樣,心裏就湧起一片柔軟,於是揚起唇角,對他說:“你先上樓去吧,我跟媽,嗯,有點話說。”
亨利有些不滿,但沈墨琛都這麽說了,他還是點點頭,說:“好。”
亨利走後,難免有些尷尬,陸瑤輕咳了兩聲,往沙發那邊走,邊走邊說:“我還以為你都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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